反智政治下 群氓狂欢会

根据紐約18日清早更新的数据,拜登得票超过7920万张(佔51%),特朗普则超过7343万张(佔47.3%);特朗普得票比他2016年中选为总统时的6298万张多出太多了,除了在冠状病毒疫潮肆虐之下,投票率竟达到120年来最高的一次── 66.9%,另一个令人惊愕的解释只能够说是特朗普主义(Trumpism)的政治市场大到非常可怕!大到选前的权威民调又一次被特朗普狠狠打脸!

特朗普不能不下台,不过,特朗普主义会是一波波挥之不去的政治病毒疫潮,汹涌而至,势必扩散;原本就已彷傚特朗普反智风格的政客必然变本加厉。

反智(anti-intellectual)就是跟传统、标准、规范、甚至跟知识唱反调、对着干;它可以藐视精英,可以不屑权威,精英阶层所掌控社会话语权及把持歧视链的局面既被打破,普罗大众就有他们群体意识的社会阶层,而且,他们有他们的话语权,有自己的集体潜意识、集体“心理人群”。

走反智路线的政客是不在乎证据,不需要什么固定论据的,而且,真相对他们经常像坨屎。

特朗普处理冠状病毒大蔓延的举措尤其反智,连医学、科学、基本常识他都不理会,除了自己的政治利益,连老百姓的命也不放在眼里,荒谬到公然建议向人体注射消毒剂、照射紫外线来杀菌,他不主张戴口罩隔离,更热衷的是阴谋论,包括武汉病毒、中国病毒、中共病毒及功夫病毒,而且还说他有看到证据让他相信新型冠状病毒来自武汉病毒研究所……

美国已经死了24.8万名确诊者,累计病例1140万,佔全球20%,但是,特朗普却在整场总统选举中紧咬着史上得票最高的对手拜登,没能蝉联不能说太出乎意料,令人震惊的是,他竟还拥有那么强大的反智主义市场,那么深孚众望!他的黑天鹅神话及影响效应(impacting effect)并未告终结!

反智群体追求和相信的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盲从、残忍、偏执和狂热,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他们冲动、善变,易受到煽动、易接受暗示,会不断地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此外,这种群众心理具有一个特徵,叫作“传染性”,是个非常大的感染群!

历史并不缺乏失智/反智群体歇斯底里地狂乱的实列──

黑死病是鼠疫,1348年到1353年那一场是人类史上极严重的瘟疫之一,欧洲人把瘟疫的爆发迁怒于週遭长相或行为怪异的人,之后又针对外人,寻找代罪羔羊,首当其冲的就是犹太人!

德国有人把犹太人被当作瘟疫的传播者而活活烧死及以其它方式来杀害他们,有者将仇恨的目光集中在猫狗等家畜,进而大开杀戒。

当这些都证明不能解决瘟疫的感染,社会出现大规模的鞭笞运动,众人相信上帝的把瘟疫归为人类自身的罪孽,为赎罪,群众彼此鞭打。

吞噬掉三分之一欧洲人口的黑死病造成庞大失智群体的出现,此群体的心理即使畸形(行为疯狂愚昧,只有情绪,没有理性,丧失智商,经不起严谨推敲,也不讲究事实根据),但是,一旦个别人士融入其中,就被群体消灭了其独立意识,殆失独立思考的能力。

法国古斯塔夫勒邦是该国大革命后的革命和政治心理学权威,这位著名的社会心理家1895年出版的《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是旷世名作,他把倾向疯狂、冲动、偏执、盲目、狂热、易被鼓动的民众称作乌合之众,是群氓之族!

勒庞离世将近90年,来到今天的场景,他一些重要论述依然贴切,当失智群体摇身一变,成了反智群体,恰如他说的,“事实上,我们即将要进入的就是群氓时代”。

根据他的观察,群众的领导人是行动者,但非思想者,他们没有敏锐的远见天赋,他们也不可能有,因为这样的天赋通常会导致他们怀疑及不再作为。他们尤其喜欢从那些病态神经质、容易激动、半精神错乱、在疯狂边缘的的人群中招募新成员。

“群体只有强大的破坏力,它们的规律永远是回到野蛮阶段……群体是最容易被野心家煽动的……”

当下这些领导人恰恰就是“妄下断言、反复及渲染”的政客,即使一些原本很有意义的民权运动,也被某些别有居心的人士所利用,甚至骑劫,然后跟特定政党勾结,利益输送,自己也参加竞选去了,成为道地政客,跟利用群众的野心家有两样吗?

18-11-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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