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的亡局:天色暗得很快

公元873年──

大唐昏君李漼走完了他骄奢淫逸、醉生梦死的一生,前前后后渡过41个春秋。

太子李儇即位,此时,大唐已经来到第255年。

犹陪落日泛秋声,场景萧煞呀!

没错,来到此时,华灯初上,大唐的天色暗得很快。

  • ① 没春袋,但有脑袋
曾经的盛世,迎来必然的衰亡:天色暗得很快!

 

12岁的李儇依赖太监势力被立为太子,又靠大阉臣田令孜给力,继位于柩前。

田某奉侍李儇多年,两人亲密到可以同床共枕、起卧不离,他不挺最合适的玩偶挺谁?

田令孜本姓陈,后来改随义父姓田,当初被他的太监义父带入宫慢慢熬,原本只熬成一个看管御马的小太监,能窜红到紫,权倾天下,肯定非常不简单。

他没春袋,但有脑袋,有手段,而且书看得多,脑洞超强,计谋满满,所以,他绝对不只有两把刷子。

对他,扶小傀儡当皇帝就可以骑劫权力。

不是一般的权力,是皇权──至高无上、不可僭越的权力。

  • ② 窃取皇权 还被尊称阿爸

都到了這一步,田公公不可能只是至高权力的经纪人那么简单,事实上,他是窃国者,奉待君而盗其国。

李儇即位时,大唐已经来到第255年。

春秋时期的尾声中,齐国有个陈姓大政客,他改为姓田,叫田成子,竟然有本事唆使齐国大夫把齐悼公弑杀,另立齐简公,并由他出任首相;4年后,田成子又亲自发动政变,把齐简公干掉,改立齐平公为国君,窃取君权自掌,后来另建诸侯国,以迂回手法吞噬原本的齐国。

田成子的“窃国”被讨伐为“杀齐君而盗其国”,田令孜奉待君而盗其国,还能让李儇皇帝公然直称他为“阿父”!

田令孜无微不至地优先满足唐僖宗李儇声色犬马的生活,皇帝最迷恋马球,而且还是实至名归的状元级马球“高手”。

没有人怀疑李儇的智商,他擅长计算战争资源的配给,这是一门军事作战的“法算”学问。

皇帝沉湎在林林总总的各档次玩乐,他对音乐、围棋、骑射很行,看似贩夫走卒的玩意,特别是斗鸡、赌鹅,他更热衷。

据说皇帝李儇跟王爷们赌鹅,地点通常是一所设有赌场的王宅,是允许富贾豪绅参加豪赌的。

李儇喜欢所谓的音乐,大把大把的钱丢出去赏赐给艺人(优伶戏子)与娱乐界人士,身边还有御用伶人陪伴,挥霍到钱币不够用时,“阿父”有的是办法。

田令孜没春袋,但有脑袋,有手段,而且书看得多,脑洞超强,计谋满满,所以,他绝对不只有两把刷子。

皇帝给田大阉臣统领禁军,连朝政大权也一併託交给他,于是,以田令孜为领导核心的唐末宦官集团一隻手就可以遮天。

文臣怎么没有好好制衡宦官呢?

答案是:文人其实很会斗,斗到自顾不暇,斗到自削势力,是故,很多文臣非但不能制衡宦官,反而向田令孜婢膝奴颜,此为生存之道……

这个时候,大唐朝廷的李儇政权是以田令孜同志为“核心”的,宦官集团权力大到很疯狂,士大夫集团的朋党纷争依然正酣,藩镇的势力在跟民变势力犬齿纠缠,有对抗,也有合作。

  • ③ 有一扇门,它叫后门

有一扇门叫后门──权力永远都会敞开后门。

由于一般级别的任官赐爵,轮到田令孜说了算,所以,田令孜就打开了行贿跑官的后门。

田公公非常成功地把小皇帝变成赌徒。

比如皇帝要任命一位等于是封疆大吏的全权军政长官到四川去镇守,人选由田令孜推荐,皇帝负责在田公公所圈定的4名候选人中(田的哥哥及3名心腹)作最后定夺。

皇帝的决定竟然是以赌一场马球的输赢来决定

皇帝的决定竟然是以赌一场马球的输赢来决定,乾脆要4人打一场球,根据谁先进球评选,结果是田公公的兄长获得任命。

凭上面所勾划的轮廓就看得出,此时的唐朝具备走向灭亡的条件,而且“必然性”多过“偶然性”。

一直以来,人们都在发展轨迹中反思,对所牵涉的“偶然性”与“必然性”抽丝剥茧,纠葛中又有解不开的诡谲和玄奥:一切难道是由无数瞬间发生的“偶然性”来决定其不可逆转的“必然性”乎?

从因果循环相扣角度来看,周而復始的兴亡成败儘管是条兜兜转转的老路,一旦违背了生命週期的可持续性行为,必然设置和延伸向“必然性”结局……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09-06-2020

(唐末二三事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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