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人》:杀戮只为存活 • 利益才是棋手

导演马丁斯科西斯77岁,艾尔帕西诺79岁,罗伯特德尼罗跟乔佩西都76岁,4位金牌导演和影帝以《爱尔兰人》电影回来,从一个时代回到今天,却又讲述那个湮远年代 :

二战后美国黑帮、工会、政商界组织交缠犯罪,喋血街头的暴力史事和疑悬,在磅礡的暗黑势力博弈中,有聚光灯下的峥嵘岁月,有起伏跌宕中的浮沉与兴衰,从血一般殷红似火渐被岁月风乾凝固成黑渍,全被油漆在斑驳的牆壁底下。

72岁的史泰龙从37年前的《第一滴血》到3个月前出台的《最后一滴血》 (Rambo 5) ,以令人不胜唏嘘的深叹来终结蓝波经典的最终系列,足让痴心执著的兰保迷暗中潸然泪下。

《爱尔兰人》有这么一句台词,或者是写照,也是最深刻的触动:“你想不到时间过得有多快,明白了已经晚了。”

是的,片子的背景音乐选择五六十年代的沧桑,怀旧中带有丝丝的忧伤。

《爱尔兰人》花了大笔资金在影片拍摄和剪辑的“减龄” (De-aging visual effects)技术上,一方面是3位影帝都比老蓝波史泰龙还要资深,当然,依剧情需要,这也符合整个故事的时间跨度。

艾尔帕西诺是电影教父中的《教父》,是《疤面煞星》,是《女人香》,也是《魔鬼代言人》,他是演绎之神,他总是叱吒风云的黑帮老大;在《爱尔兰人》饰演强大工会领导人吉米霍法的他还是那么暴躁乖戾,完美演出并没让人为他失魂落魄的瑕玼,儘管他失控跟矮子两度打架来得突然,还是让人紧张又担心。

影片是罗伯特德尼罗(饰演弗兰克)细述走过黑帮岁月的从头,他开始时只是个运送牛肉的卡车司机,有当兵打仗的背景,某次车子抛锚,认识了乔佩西(饰演罗素),后来这个拥有统筹黑帮营运活动影响力的犯罪家族集团首领乔佩西因为赏识罗伯特德尼罗杀人无感,忠诚耿直而把他带进杀戮的棋盘,當他的殺手。

后来罗伯特德尼罗經乔佩西引荐,才认识名声显赫,曾是美国最大职工会──国际货车司机工会的主席艾尔帕西诺,这位大佬跟黑社会、政经界都有勾结,包括控制借贷和投资项目,当然也就结有恩仇。

乔佩西跟艾尔帕西诺的关係是谋财互利盟友,乔佩西派遣罗伯特德尼罗去保护艾尔帕西诺,既充当保镖,也是传话人兼监视人。艾尔帕西诺彷彿对谁都不怎么友善,不过,却对罗伯特德尼罗超好,特别信任。

黑帮、工会、政商界的勾结只有利害关係,只讲特定时候的特定利益,其间的利害关係犬齿交错,只要能平衡还好,若冲突不能被平衡下来(摆平),那只有靠枪弹子解决,罗伯特德尼罗就是靠杀人灭口上位的,也窜升成一个人物,打进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会。

在博弈的棋局中,潜伏的最大块利益才是棋手,肯尼迪当选总统、肯尼迪政府发动入侵古巴战争、古巴导弹危机、肯尼迪被剌杀、肯尼迪的弟弟鲍比出任司法部长打黑,对付艾尔帕西诺……后来发展到黑帮势力不要艾尔帕西诺继续控制工会,要他放手……

最内敛的乔佩西其实也是最阴沉的狐狸,他毕竟是跟着利益的风向走,私底下他劝艾尔帕西诺退位,被叱责为龟孙子,谁都不容易跟艾尔帕西诺谈,他把自己当作工会的化身……于是乔佩西找罗伯特德尼罗去说服艾尔帕西诺,毕竟这两人关係特密,当艾尔帕西诺说太难时,乔佩西告诉他,这是“他们”的意思,别说是工会主席,总统也一样可以被除掉!

这股上面的潜在势力其实就是代表最大块利益的棋手,当各方得到的利益比艾尔帕西诺能够拿出的更大块时,他就什么都不是,顿成为被剔除的目标。

最后,开枪干掉艾尔帕西诺的杀手竟然是罗伯特德尼罗,指使和设计这场凶杀案的人正是乔佩西!

影片的枪杀场面多数乾淨俐落,而且,不愠不火,没有吴宇森式的火爆和花样,不会有太大的刺激和快感。

不管怎样,《爱尔兰人》剧终之前,所有杀戮场中的棋子叱吒了风云,即使不横死于非命,避开血溅街头的宿命,也进入监狱,癌死或病亡,看来只有罗伯特德尼罗等待老死善终,还自己选购了棺木……

除了失去无以挽回的亲情,有极大挫折感外,他对今生无悔,并没有什么罪恶感,在杀戮中,他自认也祈祷过,只要能脱身,只要活着,就再不干犯罪的事,可战斗又开始了,然后就忘记了一切,只想要存活下来……

儘管如此,经历一切由利益操纵的博弈和杀戮之后,存活下来,却不得不面对老去,面对再也迴避不了的终点。

11-12-2019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