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2019:挣扎地寻找 “存在感”(上)

亚瑟扮小丑──

儘管他不喜欢被当作“小丑”,可他真的喜欢,也努力要打好这份“扮小丑”的工,过他千篇一律的日子就行,顶多混到能上电视,当个脱口秀喜剧演员……

亚瑟的母亲潘妮很早就跟他说,上帝让他笑的原因就是要他把欢笑和快乐带给这个世界──

这就是他的梦想,是他的目标(应该说是唯一的)。

下意识中,亚瑟反覆这样自我定位:我是个喜剧演员。我确实表演单口喜剧。

他对被标籤为“小丑”不只介意,还很反感,很排斥。

他的自我“存在感”单单是身分的识别,就已经有问题。

“把欢笑和快乐带给这个世界” ── 对亚瑟,这是他希望起着影响的“价值”,它在支撑着他的自我知觉(self-perception)和自我觉知(self-awareness)。

换句话说,至少在高谭市(Gotham),也就是蝙蝠侠生活的虚拟罪恶城市,亚瑟渴望有“存在感”。

实体世界(现实)跟幻想世界(虚拟)却有天壤之别,亚瑟跟他母亲都有精神病症,“把欢笑和快乐带给这个世界”是幻覺中的想望,事實上,亚瑟的笑是一种神经系统錯亂的失控,是疾病。

我选择形容亚瑟大多时候的笑为“嚎笑”,一种不能分辨喜怒哀乐,令人毛骨悚然,抑制不了的笑,笑声比哭得还难听,笑得太用力,嘴巴捂得越紧,控制得越辛苦,眼角就溢出泪水……

开始时,亚瑟会随身带着一张小卡片,在失控而笑,骚扰到旁人时,他会拿出来,卡上写着:请原谅我的笑声,我有病……

他特殊病态的“嚎笑”是常人无法想象及接受的,他边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下。

除了仅能滑稽地取悦小孩(可每次不是被大人白眼、驱逐,就是举报──),亚瑟根本没有扎实的“存在感”,即使有机会上到电视表演单口秀的节目,从头到尾都没能带来成功的喜剧演绎,效应是相反的,因为他情绪一有波动,就迸发病态的“嚎笑”失控症。

亚瑟绝对争取“存在感”,但在“正常人的社会”,他完全遭受否决,门都没有,他越挣扎就显得越气馁……他已完全配合社会的秩序和规则,他按时到福利部的谘询社工那里作病情跟进,他乖乖在起床后和睡觉前服食七种药,他带着“请原谅我的笑声,我有病……”的小卡片在身上,随时可以出示,他努力把“扮小丑”的工作做好,但是,他依然挣扎得很绝望,否则他不会在日记写道:人们仍然希望你表现得正常,哪怕你不能。

跟气恼、伤悲、绝望挣扎时,亚瑟无助地把头用力撞击墙壁,除了痛, 且已头破血流,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感”,他有困惑,也有自杀的倾向,福利部的那位黑人女社工在作谘询时翻开他的日记,看到“I just wish my death makes more cents than my life. ”

亚瑟原句子中的“cents” 是“sense”才对,亚瑟所表达的是:“我希望我的死亡比我的生命有意义”。

亚瑟在街头干他的活,卻被五个小混混抢走他手挥的广告牌子,追到小巷,广告牌子已经被砸,亚瑟还遭痛殴一顿,广告牌子还不了广告主,廣告客戶投诉並表明不再用他,接着亚瑟被經理人大骂,甚至恫言解僱……

之后,亚瑟的一位同事兰德尔借把手枪给他,说在外面被人霸凌欺负时可用来自保。亚瑟犹豫,认为自己不适合持枪……兰德尔“好心好意”到硬塞给他,兰德尔不会不知道亚瑟精神不稳定(事实上有自杀的倾向),这番心意果然证明 “居心不良”。儘亚瑟没把枪自轰成功,却因在一家儿童医院娱乐病童时,枪枝意外地从裤管掉地,遭受举报而被经理人解僱,亚瑟企图争辩说是道具枪,而且是表演的一部份,但是被告知,兰德尔已经在第一时间告狀,向经理人撒谎说枪是亚瑟自己买及拥有的。

亚瑟真正入魔,成为真正的小丑跟这把枪的关係很大,他不只因枪丢了工作,砸了饭碗,揭穿朋友情有多居心叵测,糖衣包着的是陷害诡计──他更是用这把枪毙掉三名亿万富豪韦恩家族所僱的“华尔街精英”,三个傢伙在地铁欺负了一名女子后,因為他“嚎笑”而转过来凌辱复攻击他!

这是亚瑟的转捩点,也是“小丑杀三人”消息一引爆,高谭市底层民众仇富情绪如燎原野火般地引发街头暴动的开始,突然之间,火光冲天,街头暴动份子竟然竞相戴上小丑面具!

14-10-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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