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西游记》印象的最初版

美猴王孙悟空是我的第一个偶像。

所以,孙悟空好多对手是我最初憎恨的对象,一部分出于忿忿不平。

也许,那时候的一般孩子只是把混世魔王、白骨精、牛魔王、铁扇公主、黄风怪、独角兕大王、蟒蛇精、蜘蛛精等当作“坏人”,可我的“憎恨”名单却概括那些神一般的对手,崇高且逍遥在天宫的,这还包括老孙的师父,还有他一个猪队友。

回想起来不禁莞尔,小学的作文簿应该留着我那不懂事的反威权叛逆印记……

没错,美猴王孙悟空的对手有两大类:

一种何止神一样,他们若不是神,就是圣,就是仙!

另一种全是妖魔鬼怪。

週旋在这中间,猴王未免太累了……尤其是高高在上的前者,手有歧视链,头顶着光环,你癞猴再能行也被揸得够够力……

他们是猴王的对手,严格来说,是朋友或同道多过敌人吧……这才是最麻烦,有这样的朋友,其实都不需要敌人了。

说猴王真的太累──

怎么不是?本事越大,责任就越重,憋屈就越多,尤受不了的是,师父唐僧多次一犯懵,就急急猛念“紧箍儿咒”,把大圣给折腾得头痛欲裂,天旋地转,生不如死。

面对第一种对手,孙悟空因为信任而中了计;紧箍是观音让唐僧给他戴上去的,一知上当,气得悟空挥棒欲打唐僧……

猴王向观音求情已经迟了;他责问:你怎么送他一顶花帽,哄我戴在头上受苦?把这个箍子长在老孙头上,又教他念一卷什么“紧箍儿咒”,看那老和尚念了又念,叫我这头上疼了又疼,这不是你害我也?!

悟空既然被强迫扫魔灭怪,保唐僧求法西天,可有多次,却因为降妖灭魔,被师父念“紧箍儿咒”念得他死去活来,比五行山压在他身上还要折磨。

关键在于唐僧根本就没法辨识出邪善,搞不清楚是非,哪个是人,哪个是鬼,哪个是要吃他肉的妖精,都迷迷糊糊,动辄以如此极端手段来严惩动刑。

权威是一回事,善恶不辨、是非不分就动用权力……凸!

除了应付高度神圣、伟大的对手,还要降伏有通天本事的各路邪恶妖魔……

不止于此,孙悟空另一个麻烦,就是真正遇到猪队友!

所以,他不时还得应付他师弟猪八戒:A teammate who keeps screwing up everything。

如果根据小说《西游记》,唐三藏师徒四人往西天取经总共经历14年(玄奘法师真正花了17年)时间,克服九九八十一难,走了10万8千里。

八戒憨厚,但功利,他的聪明尤其展现在讨唐僧的欢心上,颇见功力,是彻头彻尾的马屁精……明摆明八戒是没能向师兄“休得无礼!吃你祖宗这一钯!”较量,但是,他玩阴的、暗的,特别擅长在师父那儿向大师兄打毒针,滴眼药水……这种打小报告、挑拨离间的龉龊手段奏效得逞了相当时日,唐僧才逐渐醒目……美猴王孙悟空在很长的时间既跟随猪一样的领导,又得跟猪队友协作。

总之,我对自己《西游记》印象的最初版彷彿改变得不多。

30/11/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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