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症结:走出扶弱政策的误区

(一)扶弱之忌:肤色定贫富标籤

要使国家财富较均衡分配,扶弱政策是一个办法,当然,并不是唯一办法,而且,更重要的是,怎麽个“扶”法?

把国民经济强弱以种族来标籤,必然陷入误区;如果依此模式把经济政策实施了48年还穷喊不达标,箇中原因必跟失策有关,执政的早就不该一脉相承下去,不该继续画地而趋,懵然坚持如此这般往胡同直走下去。

由于国民经济差距被过于简单地种族二分化,在经济政策的执行上,难免因为最大执政党的切身政治利益和保护政权的种种考量,扶持某特定族群的同时,难免歧待其他源流的同胞。

资源稀缺,分配上于是厚此薄彼;机会有限,有特权优惠的肯定多得,其他社群必然不被等同视之,在某程度上,剥夺了平等分享和参与的权利。

敦马近期滔滔不绝重複发表国家财富必须均衡分享,不能让种族经济贫富的差异分化国家。意气风发的敦马被觉察到“变本加厉”,将政策在执行上有所“歧视”的偏差也加以合理化,这对反歧视理念的民主建设来说,是件很糟糕的事。

 

(二)与其将“歧视”合理化,不如削除

自诩开创“新马来西亚”景象的回锅首相敦马毫不忌讳地表示,扶弱政策虽然曾经被某些人诠释为“歧视”其他社群,但是,政府不会没有理由地进行“歧视”,而且在任何社会,时常都有“歧视”的存在,为了协助贫困的一群而作出的歧视是非常普遍的事。

将政策执行的“歧视”合理化,政治正确化是与普世价值观念所诠释的“公理”相悖逆的,可他麾下某些成员党给人的印象是此一时彼一时,有选择性缄默症,屏声敛息;至于一些背着前朝包袱的非巫裔及非穆斯林政党,当下在群众眼中,已党微言轻,没什么话语权,况且刚经历公权力丧失了公信力而遭受唾弃的阶段,茫然失措……这现象是眼下的常态,政治舆论打开“空窗”。

说敦马新政5个月来没整饬纪纲,修明法度是不客观的,但是,要把持更高的客观性,就必须认清什么是一切政改的大前提,哪里是足以让举国头痛欲裂、全身瘫痪的紧箍咒。其实,大前提一解决,紧箍咒若解除,其他的“附属问题”大多迎刃而解。

很多时候,是自己在大前提上製造了大大的问题,于是,衍生(演变而产生)了大量的“附属问题”,于是又兜兜转转,忙于应付和解决这些“附属问题”,过程中甚至表现得很繁忙、很勤力、很恪尽职守……换句话,就是让人感觉很有责任和价值。

(三)喂食手段遏制觅食的竞存能力

小至一个团体、一个企业,大至一个国家,吐丝结茧又作茧自缚其实还是蛮常见的。

症结是症结,表象是表象,透视症结所在就可以避免被眼花撩乱的表象或表面动作所忽悠。

长期来,也没见过哪方面非议扶弱济贫的需要,被置喙的是,贫弱和富裕并不该有肤色,应靠色盲辨认谁贫谁富,才有黑白。如果投放国家资源于扶助各族弱势同胞(按敦马的逻辑,华裔应该佔得不多,马来裔同胞会佔多数),压根底儿就不存在着所谓“歧视”其他社群,不只没毛病,也没偏差。

令人忧心的问题在于,把大量国家资源配置在种族扶弱计划上,再加上赋予优惠和特权,不管是揠苗助长,还是授之以鱼,以喂食手段遏制觅食竞存的能力,长久如此,必然将特定族群的竞争力大为削弱。世界越来越竞争,竞争力若持续退化、竞争本能若再萎缩多48年怎么办?再下一代的下一代会发生什么状况?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如果是 政治家,心里应该装着后代和未来,为广大人民群众奋斗的目标是长远的,并非一个组合、一个政权、一个政党的得失而已。

既然说要国家与人民在亚洲区域从猫变成虎,那肯定得承认各领域、各层面,甚至各细节的竞争能力和智慧必需经得起考验;对外的竞争,不论是人与人之间,还是国家与国家之间,都必需不被淘汰。

我们一般上对历史的印象是,在森林法则之下,一个国家所供养得起的人口少,就显得势力单薄,踫上人多声势浩大的竞争国家,长远上肯定要吃大亏。

小国寡民的确经常吃闷亏,春秋时期有数百个“国”,经历200多年的大混战,大多数小国都被併吞,造就齐、晋、楚、宋、秦国相继壮大、国君崛为中原霸主……晋国曾经最强,,而且强盛了百年,其人口曾经佔整个中原三分之一。

(四)秦国崛起:凭什么猫变虎?

公元前403年粉墨登场的“战国”,儘管有七雄盘踞,但也还存在着几十个小国,这些人口少、国力弱的小国全在七雄博弈的夹缝中求存,可最终还是逃不过被七雄所灭的厄运……七雄本身互噬到公元前221年,秦国把齐国吃掉,从此统一中原,唯我独尊。

春秋到战国,战国到秦国帝国一统天下,时间跨度非常大,前后经历了549年。

表面上被併吞覆灭的是小国,可跻身为五霸七雄者,无一不经过从弱变强的艰辛曲折过程,都有从猫变成虎的过程,没有凭空蹦出来的大片现成江山让诸侯王立国,也并非靠人口繁殖力超强超快就能办成“大国崛起”这事。连秦国原本也只偏隅于一角,是个在西陲恶劣环境中挣扎求存的小领地,秦人的任务本来只是替周王室养马及对抗西边非汉裔的部落民族。

严格说起来,周朝和秦朝开始时均弱小,都经历以小国吃大国、以少数人制服多数人的过程,随着开疆拓土,国家人口也宣告增加。很多时候,人口的增长一开始是靠政治手段把征服者、原住民及外来移民融合而成。

人口多,密集覆盖在大片领土也不等于国家就强大,非要综合各种关键因素不可,否则无以在竞逐中强势崛起。

譬如秦国,如果没商鞅变法,秦国不可能是最后的赢家。这变法分两次实践,历时19年砥砺前行,壮大了国力,有了比较其他战国与其人民更强的竞争力,才能实现富国强民的秦国梦。

变法就是政改,要变法,前提还得具有明君和能臣,变法又必需变得更进步、更强盛、更有远见,而且彻底让社会制度改进、转型与升级,能强有力促进国民生产力和整体经济的发展……当各种人为的综合因素衔接了客观趋势,迸发更强大的竞争能力和致胜效应时,一个贫弱的小猫国才能跃为虎狼之国。

重翻开秦国历史,它或许可予以借鑑,要从猫变成虎,真正有实质的政改太重要了,体制的整饬是大前提,也才是解开根本症结的第一步!

 

2018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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