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风雨也无晴

 

因为缅怀,所以回到最初 ──

不经意打翻滴漏器皿,

任由岁月浸蚀那狂舞于暗夜的桀骜的发……

风华犹洗尽,霞辉绚烂时,

再一次跟孩童,又跟年少的自己悄声细语,

没忘了问: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襁褓中的我透过石隆门一丬老理发店接触最初的世界,这也是我的最早栖身的家。

后来老家又搬了两次才落定下来。

从孩童到工作了很多年,理发的事一直都回到这间老店,直到熟悉的老理发匠离世才逐渐疏离。这位陈老先生手艺传统,绝对精湛细緻,是镇上家喻户晓的头号理发师。

1963年砂拉越准备跟马来亚、新加坡及沙巴组织马来西亚联合邦,发生了马印对抗。在印尼苏卡诺政权觊觎「粉碎马来西亚计划」之下,印尼加里曼丹跟砂拉越边境尤其紧张,1963年4月古晋郊外的打必禄警局还遭受过侵袭。我们镇上流言四起,夜里一听到轰轰战机与直升机低飞,来回盘旋,大人就紧张,彷彿大难临头。

老家石隆门是靠近印尼加里曼丹边界的县镇,直到我们唸小学初年级,驻扎在县区的不只有皇家马来军团,感觉英国、澳洲阿兵哥很多,还有尼泊尔雇佣军。老理发匠陈先生既然曾经被召上战机与直升机上,于飞行中为军人理发。我总喜欢重複问他这些事……

过去九个多月,我又定时回到这裡;彷彿跟曾经的自己,跟那些岁月对话……

传承陈老先生手艺的是他两位儿子。)

 

2018年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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